他们身心交瘁,返回史丹利神父住处吃晚饭。看小客人狼吞虎咽的吃相,史丹利神父知道这孩子吃过的苦头,比他自己更远更惨烈而真实。他这才明白自己真正犯了什么罪。
史丹利神父膝上抱着这孩子,坐在他上司办公室外面。他对面坐着一群身着黑衣、面容冷峻的体面人士。其中一个皮鞋卡拉卡拉,在走廊上来回踱步。
史丹利神父明白他为什么被叫来这里。
门打开了,这批代表走进主教办公室。
“伯伯,他们脸色为什么这么坏?”
“因为他们也好像在囚牢里一样。”
“哦。”
屋外寒风瑟瑟,雨打窗棂。像一张化了妆的面颊上的泪,又像极了一个伤口的表面。有个人打窗边走过,停下来,从窗口往里窥。他想要这既湿又冷的温暖。或许他也有个在某条巷子里瞎摸乱撞的父亲。像干燥的处女地上的雨,神秘又满足。如今,他在洛基街、贝特街和克利街之间混掉他的人生。
史丹利神父想起他自己在这几条街上的出身和少年时代。也许有一棵树,树叶上滴着星光和雨点,而在这棵树下,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熬不住腰际的饥渴,播下了他这粒种子。他母亲则是出身某无名荒野高地的一个年轻女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