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种重大关头,她不是把他招来了吗?为什么偏偏招他来呢?他不是应当把这视为一种选择、一种默认、一种指定吗?她就在要成为孀妇的时候想到他,也许正是想到他这个人可以成为她的新伴侣、新盟友吧?
杜洛华急不可待地想要了解她的意图。他不能再单独同这少妇住在这所房子里了,后天他就要离开了。因此,他必须加速进行,在动身返回巴黎之前,必须见机行事,巧妙地套出她的打算,并要她答应下来,绝不让她反悔,不让她向另一个可能的追求者让步。
房间一片沉寂,只听见壁炉上的钟摆均匀地发出金属的嘀嗒声。
杜洛华讷讷说道:“您大概很累了吧?”
她答道:“累是累,不过,主要还是太伤心。”
在这阴森的房间里,他们说话的声音响得出奇,他们自己听了都很诧异,于是立刻瞧了瞧死者的脸,就好像能见他活动起来,听到他说话,如同几小时之前那样。
杜洛华又说道:“唔!这对您是个沉重的打击,完全改变了您的生活,确实搅乱了您的心和整个生活。”
少妇长叹一声,没有回答。
他继续说道:“您要孤身一人了,这种处境,真叫一位年轻女子不堪忍受。”
他闭了口,见对方还是一言不发,便又讷讷说道:“不管怎么说,您知道我们之间所订的盟约。您可以随时支配我。我是属于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