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专候,专候。”两下拱手而别。
到了明日,果见王老儿走来道:“员外,此事不成了。我将员外要买这地意思对朱渔翁说了,他说此系世代祖产,不肯换钱用的。再三说合,他终不允。员外别寻好地罢。”员外道:“他不过要索重价,多加些银子便了。”王老儿道:“不瞒员外说,我已许他三百两银子,比常价已多几倍。我又说:
‘你无儿子,何不得些重价,以为养老之费?’他说:‘我只有一个女儿,将来对亲,穷人家无有赔赠,只有此地要作赠嫁的。若是别人要买,就许千金,我也不卖。’”员外听见地不肯卖,便呆了半晌,心中已是万千中意,那里割舍得下,因想道:“他要把这地赠嫁女儿,我就假说娶他女儿为媳,等事成了,再作商议。”算计已定,因向老王道:
“他的女儿几岁了?”老王道:“十七八岁了,模样到也生得好,不像渔家女儿。”员外道:“我的大儿子十八岁了,就与他对亲,他肯么?”老王道:“只怕员外不肯俯就,他有甚不肯?”
员外道:“老兄作中不成,就烦做一媒翁,成就此事。”老王道:“这倒是一着好棋子!果然如此,则人地两得了。但为员外媳妇,太造化这女儿了。”陰员外就留他吃了点心,再三谆嘱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