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话题太沉重了,他们都不想继续说下去。
“王默生摘了帽,胡文端的帽子也应当摘了吧?”
“摘帽了,摘帽当然比没摘帽好,不过,摘了帽又怎样?他仍然在系资料室做资料工作,照样‘夹着尾巴做人’,有次我去查资料,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,他就问到你的情况。你想不想去看望他?如果想,现在就可以去;他一定欢迎。”
赵翔想了想,摇摇头,“很想去看望这些老先生,但是……不去的好。”
伍昌华猜想到赵翔是怎样想的,无奈地说:“也好,以后再说。”
“我不愿意给他,还有曾先生,惹麻烦。运动一来,说不定又要清理他们和哪些人有交往,我的问题还没有说清呢……”
因为赵翔提到曾先生,伍昌华说:“曾先生两夫妇还是一贯地低调,一贯地小心谨慎,一贯地与世无争。这样,他们的生活还算平静。”说到这里,伍昌华突然想到一件事,“春节前薛菲菲回过四川,我还和她一起去看过曾先生、章先生。”
“她回乐山探亲?”
伍昌华点点头。
“她应当生活得很好。”
“在我们年级的几个女同学里,她应当算是最幸运的了。她到文化部以后被分到戏剧家协会,虽说是在办公室做一般行政工作,但学习机会很多,特别是,有机会接触很多老戏剧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