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说完这些,自顾自地笑了起来,像是终于挨过了剧痛,将心上一个化脓可怖的伤口,重新清洗、缝合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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撑着桌角慢慢站起来的男人,拿起了房卡,向门外走去。
“既然知道不能随心所欲,那您这又算什么?”我盯着男人的背影,“落荒而逃吗?”
男人愣了一下,依旧背对着我。沉默了几分钟后,他开了口:“你不是父亲,你不懂。丫头一个人在那边会害怕的,我得去陪她。”
“那但愿您的女儿见到您后,不会失望。”我收起登记簿,男人依旧杵在门前。
“容我多说一句,在女儿心中,父亲应该是个英雄。而活着,才是真正的勇敢。”
说完,我站起身,朝着男人的背影,微微躬身。
“来生愿我们不要再见面。”
第二日,江婆告诉我,昨日那男人在房间里哭了好久,夜深了才下的山。
我没有说话,把男人的信息划掉后,合上了登记簿。
“他是个好警察,也是个好父亲。渡,你说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