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他的指挥所又前移到渡口附近,准备于8月19日按期过河。
当他和参谋人员来到黄河岸边的时候,他愣了一下:
前面传来沉雷似的吼声。俗话说:黄河秋汛百里闻其声。可现在是夏季呵。黄河像是故意与解放军作对,河水猛然暴涨了二、三丈,浩浩荡荡的浪涛象一条大蟒蛇滚动着。那斗大的漩涡,犹如它的血盆大口;那如山的浪峰,犹如它的獠牙。
“糟透了!”陈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。一排大浪打来,溅了他一身浑浊的水,他连忙退了几步。河水顺着帽沿流入眼睛里,流到嘴里。他摘下帽子捏在手里:靠数量有限的小渡船和用油布包、麦秸扎成的渡河工具,岂能过得去!
到对岸去的侦察员回来说,敌人筑有坚固的河防工事,又加强了警戒。不仅早已把渡船集中烧毁,驱使其士兵日夜在河防工事里守备,而且强迫黄河南岸的老百姓组成河防队、听水队,甚至把狗集中起来,跟随士兵一道巡逻,叫做“狗兵”。守敌得意忘形地声称:“河防体系,固若金汤!共军胆敢进犯,定被黄河的无情浪涛所吞没!”
陈赓意识到,由于黄河暴涨,事态急转直下,已经形成一股令人生畏的洪流。此刻,贸然渡河无异于送死。他让司令部立即将情况印成敌情通报,下发渡河部队,防止麻痹思想,又派侦察科长等在黄河边上,观察水情,随时报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