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震接过上下打量了一番,液体浓稠,没有任何标签,因为标签被素馨特地撕掉了。
“这是什么?”侯震摇了摇瓶子,挑眉打开闻了闻,“什么味儿,有点香又有点冲。”
素馨抠了抠手指头:“我从……家里带来的,我们那儿管它叫洗手液,用这个洗手洗脚就没味儿了。”
侯震在心里叨咕:我们这儿不管洗什么,用的都是光明肥皂,这城里来的娇小姐可金贵得很,连洗手都有专用的东西,难怪她皮箱这么重,真是什么都装进去了。
次日大雨,没有上工,生产队在大仓库开集体大会,知青和社员都要参加。
侯震从素馨身后走过的时候,捂着嘴悄悄说了一句:“有人要告发你,自己小心。”
果然,在村长和指导员轮流说完一大堆政策之后,批判大会开始,孙敏作为女知青小组长将素馨抓了出来,罪名是懒惰以及拿肥料泼她。
有了侯震的事先提醒,素馨早就在刚刚开会的时候想好了应对办法。
主持大会的大队指导员周楷,是一个三十多岁身穿绿军装的男人。
周楷在听了孙敏的指控后,严肃地看向素馨:“沈素馨同志,你怎么能把肥料故意泼到孙敏同志的身上呢?”
素馨先前一直低着头,此刻突然抬起头,眼泪无声息地涌到眼眶:“指导员,我不是故意的,都怪我,力气小,舀不动肥料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