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时似乎没有听到,喃喃说道:“我曾见过一种绝望,不是自己身死,也不是护不了心爱之人,而是以为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,失了希望,杀了自己的心爱之人换得苟延残喘。偏偏此刻方知,二人其实已经安全了。”
“是那黑狼妖黝晖吗?”
“是啊,就差一点点。那时候,狼族首领黝勤与其他狼妖都已没有还手之力,只要他再晚一点点对白兔妖动手,他们其实都可以活下来的。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?他扒她的皮,啖她的肉……”素时神色怆然。
“我曾为狐妖,许多妖类天性,是极难控制的。”景止解释,“就像凡人的爱憎贪嗔痴一般,只有修行高深之人,才能真正不为其所困。在狼眼中,兔是食物。他爱上她,日夜与她相伴,要控制自己的天性已属不易。在危难关头,控制自己更比寻常要难上千百倍。又或许……”
“又或许,他也另有隐情,是吗?”素时轻轻一笑,“好,我会试着去相信。”
景止望着她,不禁也跟着扬起嘴角,暂且将心中锥刺般的疼痛抛诸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