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言语之中的意思你是不相信这个土地神喽?”
范夜靠在马车后面的软垫上,随手拿起前面木桌上的一壶葡萄酒,给自己倒满了一杯。
“你看我像不像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人?”
“所谓神明,不过是有所求而又无所能的人为自家找出个精神寄托罢了。越是贫寒子弟,越是如此。心中极强之人,便会想着万般都由自己争取,那时便是打碎心中神明,知道所谓的神明原来不过是自己罢了。”
周齐家点了点头,“所以天下的宗教就是厉害在此处,人有七情六欲,谁又能万般无所求。富贵之人想要更富贵,仕途之人想要更进一步,掌握权柄之人想要长视久生,即便是真正心怀家国之人也想要家国久安。无人无所求,所以哪怕有些人知道将希望寄托在宗教之上是虚无缥缈的事,可事到临头,依旧只能如此,如此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悲。”
范夜见他悲天悯人,忍不住笑道:“其实仔细说来,你们儒家又何尝不是一门宗教?开宗立派,教书育人,只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罢了。儒家门生,都是你儒家的教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