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昭南看着唐世言,他与唐世言虽只有匆匆数面,却交情甚笃,向来相惜。
只是敏锐如他,唐世言看着芷蘅的眼神,和幽幽失落的口吻,不得不牵动他敏感的精神。
他缓缓放开芷蘅手腕,低眸看她:“你被人追杀?”
亦想起御医当时的言语,芷蘅产后风寒,身子大损,只恐非一两日可歇养好。
所以,她面色才会苍白至此,盈盈素腰不经一握。
芷蘅不语,心底疼痛被无端牵动,孙如妍夺子之恨,她不能忘记。
泪意流动在眼底,李昭南凝眉,心中顿时明了:“我们的孩子,没人可以夺走。”
芷蘅一惊,抬眸望向李昭南,她从未与李昭南提及半句,他却可如此洞悉自己的心事。
便如他攻城略地、沙场拼杀,机关算尽、料事如神!
李昭南说着,转身走到桌案旁。
大帐之内,烛辉摇漾,李昭南铺一展长卷,乃一纸战图,唐世言与李民见状,便连忙随到桌旁。
李昭南手指一处,以朱红色点了的地方,道:“北秦军队埋伏于南越至齐豫必经山道,我军本可强攻过境,可如今我军受疾病困扰,叫霍乘风得逞,不断侵扰南越边境,这月来,我军按兵不动,只待唐兄援军到来,可形势仍不乐观,这月余我军已无形耗损了上万军力,若要冲过霍乘风的布防,恐也非易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