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真的,”阿多斯对他们说道,“你们算不得男人,只是一群孩子,一个女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!说到底,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呢?怕被关起来?可总会有人把我们救出监狱的,波纳斯厄夫人不就被人救走了吗。怕被砍头?可现在我们每天去守战壕,却还是快快乐乐的。要知道,一颗炮弹打过来,可能会炸断我们的腿。到那个时候,外科大夫会锯掉我们的腿,我敢肯定,那滋味肯定比被刽子手砍头痛苦得多。所以,各位少安毋躁,普朗夏肯定会回来的,要么是两小时之后,要么是四小时之后,最晚不超过六小时。他承诺过要回来,而我万分信赖他的承诺,在我看来,他是个非常正派的年轻人。”
“可他要是没回来呢?”达达尼昂问道。
“如果他没回来,那就是有事耽搁了,仅此而已。他可能摔下了马,可能滚下了桥,也可能因为跑得太快,弄得胸口胀痛。咳,各位先生,我们得把各种状况都考虑进去啊。生活是一串念珠,上面串着各种琐事跟不幸,而心胸旷达的人会笑着一颗颗地数完。请做个心胸旷达的人,就像我一样。来,先生们,坐到桌边来,咱们喝酒。只有透过这杯香贝坦红葡萄酒,你们才能看到玫瑰红色的美好未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