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柔平常不爱发表见解,这时候忍不住忧心忡忡地说:“可悲的事,一不留神就变成可怕的事。”究竟是什么光景,素盈暂时想不出。
家中两个妹妹大约又像七年前的姐姐们,为这件命中注定的事情忙碌起来。素澜天姿国色,生于七月初七,姐妹中行七,种种讨喜的好事都在一身,家里从来是当作娘娘来培养。素槐温雅安静,待人谦和,若是入宫来,素盈不知该为她欢喜还是担忧。
东平郡王对两个小女儿格外地上心,吩咐素飒转告素盈,新制一些别人没有的香谱给她妹妹们用。素盈制成香谱,托素飒转交。他翻看之后,蹙眉嗔道:“这十二分的能耐,留在宫中即可,何必用到她们身上?”
素盈冷笑说:“我们家栽培女儿下的是什么功夫!我只出七八分力,她们岂会看不出来?他日飞黄腾达,岂是我小小奉香能够得罪的?”
她说这话的神态,不像姐姐谈及妹妹,倒像仆人议论主人。素飒的脸色更阴沉,将香谱塞回她怀中,闷声说:“现在使出十二分力,太早了。她们果真进来,你从哪里拿出二十分的余力去应付?”
素盈见他说得很有把握,便问:“阿澜、阿槐准备得如何?”
素飒闷哼一声,撇嘴说:“父亲的为人,你也知道——阿澜把握大,他倾注全副心思。阿槐,听天由命吧。现在家里上下真是难看至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