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原件可知,这二百余字中,只抹去“料”字,改为“略”字,再则加了“如”“此”二字。另有一件是:
都中一切蒙古王子、台吉和喇嘛闻郭隆逆僧一事,皆大有敢怒而不敢言之色,此种愚顽总不论是非情理,迷惑于此无理之道者,实不可解。并拉什、特古特等闻之,皆为之辨(变)色,虽口中挫挣云是,光景甚属可笑。因此,朕之佛法实超出于此辈庸僧,时将正经佛法开导他们众蒙古王子、台吉等好几次矣。然皆有貌感而心不然之景。虽然你知道了,北边一带蒙古之众心亦不可不照顾。朕借此机会亦欲言明正经佛法,严敕喇嘛护教,当端其本,敬僧必择其人,连京中一切庸俗番僧,皆严示一番。特令你知道留心,但再若如有如前当行处,亦不可因此姑容。善后之策,甚属紧要,不可因小而误大,图缓而略急。朕之闻见,全谕你来,你知道后只管相时度机而行,你的见识再不得错的,朕信得及。
全谕约三百言,从全文上看只涂改一字,添增十余字。雍正在一天之中如此朱批很多,因是处理政事,当然一定很认真,一定要深思。但一天处理那么多政事,写那么多朱批、朱谕,不可能在每一篇上用很多时间。所以还是他才能出众,思路清晰,援笔立就。
康熙皇帝的皇子们多擅长书法,康熙三十八年(1699),王士祺看到允祉的作品,赞叹“遒美妍妙”,又说“东宫暨诸皇子皆工书如此,盖唐宋明以来仅见之盛事也”。这就把雍正也包括在内了。雍正元年八月,《景陵圣德神功碑》碑文撰成,雍正命善于书法的允祉、允祐和翰林院中书法精妙者书写。他说自己学过康熙的书法,得到其父的“嘉奖”,这时也书写一过,以便与诸臣比较选择,以供刻石。他说这不是“自耀己长”,不过是为表示对其父的恭敬。显然,他自认为有精于书法的特长。据记载,康熙欣赏他的书法,每年都令他书写扇面,多达一百余幅。他留下的手迹很多,大多是小字行书,今藏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的赐年羹尧宝石的朱谕、命宠信督抚推荐懂得医学的人的谕旨等原件,均可看出他运笔流畅、娴熟,结构严整的书法功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