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置死地而后生,方有一线生机,方有机会脱离苦海。
所以,只要还有一线生机,她就绝不放弃,绝不!
第四日的傍晚时分,承哲终于来了。
那时,夜飞雪依然坐在床上,将自己缩成一团,披散头发,拥着棉被发着呆。头发,是她故意不让玲珑给她梳起来的,只为了这样随意披散着,更能衬出她的狼狈,消沉,虚弱。
承哲先是在她门口站了许久,然后转身出去,不一会儿,便端了碗药,然后大踏步的走了进来。
“飞雪!”他开了口,声音坚决而沙哑:“你该喝药了!”
头又痛了。
夜飞雪用双手抱住头,整个人又晕,又冷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他来了,她的目的达到了,可她却虚弱得连演戏的力气都没了。
“飞雪!”承哲的脸色瞬间转为苍白,他放下药,猝然将她拥进怀中,颤栗着说:“飞雪,你实在太任性了,你这么任性,我该拿你怎么办?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?”
承哲的声音令夜飞雪的心脏猛的一阵抽搐,于是,她便把自己更紧更小的缩了起来。仿佛唯有这样,才能将自己好好保护起来一样。
“飞雪!你在发抖,你全身都在发抖!”承哲抬起头来,痛楚地的盯着她,眼神里是无边无尽的凄楚和怜惜:“你在怕我,是吗?不,不,你别这样,你别怕我。我不是恶魔,我不是故意……故意要伤害你!”他突然说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