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后主将金帛赐与张温,设宴于城南邮亭之上,命众官相送。孔明殷勤劝酒。正饮酒间,忽一人乘醉而入,昂然长揖,入席就坐。?2093?温怪之,乃问孔明曰:“此何人也?”孔明答曰:“姓秦名宓,字子敕(读如斥),现为益州学士。”温笑曰:“名称学士,未知胸中曾学事否?”宓正色而言曰:“蜀中三尺小童尚皆就学,何况于我?”温曰:“且说公何所学?”宓对曰:“上至天文,下至地理,三教九流,诸子百家,无所不通;古今兴废,圣贤经传,无所不览。”
温笑曰:“公既出大言,请即以天为问:天有头乎?”宓曰:“有头。”温曰:“头在何方?”宓曰:“在西方。《诗》云:‘乃眷西顾[1316]。’以此推之,头在西方也。”?2094?温又问:“天有耳乎?”宓答曰:“天处高而听卑。《诗》云:‘鹤鸣九皋,声闻于天[1317]。’无耳何能听?”温又问:“天有足乎?”宓曰:“有足。《诗》云:‘天步艰难[1318]。’无足何能步?”温又问:“天有姓乎?”宓曰:“岂得无姓!”温曰:“何姓?”宓答曰:“姓刘。”温曰:“何以知之?”宓曰:“天子姓刘,以故知之。”?2095?温又问曰:“日生于东乎?”?2096?宓对曰:“虽生于东,而没于西。”?2097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