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非在雪地中险些窒息,又几乎冻僵而死。他们怀疑她自寻短见,所以又气又怒,甚至来不及心疼。
梦非无力地说了一声对不起,又闭上了眼睛。
泪水还是无法抑制地涌出。她无声而压抑地哭着。
父亲握住她的手。她终于鼓起勇气,轻轻地问:“他……怎么样?”她没有睁开眼睛。她不敢看父亲,甚至不敢去听那个答案。
她听到父亲说:“第二次手术已经做完。人还没醒来。”
傍晚,梦非再次来到脑外科重症监护室。她见到席正修躺在病床上,被仪器包围着。他依然处在深度昏迷中,依靠维生系统存活。
他还能不能醒来?何时能醒来?醒来是否会留下后遗症?
医生已经尽力,但仍给不出答案。
天黑下来,天又亮起。手术已过去四十八小时,席正修仍没有醒来。
全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再次会诊,表示情况不太乐观。很有可能,席正修将长期处于昏迷状态,靠仪器维生,也就是通俗说法中的植物人。
梦非一步都不愿离开医院。父母和医生都劝她回家,但她坚持留下。
她说:“我一定要等到他醒来。”
她说:“他虽然不能睁开眼睛,不能说话,但他是有意识的,需要我在身边。我一走,他或许就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。”
她含泪的双眼中是无可改变的坚定,还有一丝空空的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