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人猫着身子走到叶延淮跟前,被他一身的血刺得眼疼。他探了探他鼻息,又检查了伤口的位置,拼命打手势道:“没死!他没死!快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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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的巫家坝航校,仍亮着一盏灯。
冼巍十指交叉盖在腹部,看着冼青鸿从左边走到右边,又从右边走到左边,终于火了,“你给我坐下!晃得我头都晕了!”
冼青鸿哪坐得住,“爸……”
“你别叫我,我不想当你爸。”
冼青鸿焦躁地坐回沙发,“不是说今晚就要动手了吗,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?”
“你当军统是你爸开的啊?”冼巍阴下脸,“人家每天忙得要死,做的都是大事。要不是我拉下这张老脸,去和我的老战友攀当年救命的交情,谁会叫手下的人为了一个小小的医生去冒险?”
他越说越气,“还有,你别以为那个臭小子救回来,我就能放过你。你做的那是什么事,你丢不丢人?都这样了,成天还在部队上蹿下跳,你要一尸两命啊?”
冼青鸿:“爸,其实……”
电话铃声刺破了寂静的夜色。
冼巍手一哆嗦,急忙接起话筒。在冼青鸿热切的注视下,他“嗯”了几声,脸色阴沉地挂掉了电话。
“救是救回来了,但肋下中弹。”
冼青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不过抢救及时,暂时保住了生命。过两天会有专人把他送回昆明,到时候需要继续进行治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