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娴也会猜,到底是为什么。
绝不是因为玉书的容貌、气质,她是从前沈娴的贴身婢女,可玉砚也是,苏折没有道理单单对玉书特别。
能让他特别对待的,这世上除了自己,恐怕就只有另外那一人。
再加上那日玉书触柱,如此决绝,沈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,再联想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言行举止,便得出了一个猜想。
既然自己可以从异世来到这个时代,会不会从前的沈娴也根本不曾离去过?
眼下,沈娴看不清苏折的神情,他背靠着亭柱而坐,只见得他一抹背影,和哭泣不止的玉书。
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狠狠沉了一下。
蓦然有一种她的揣测正一点点接近现实的窒息感。
沈娴倏尔想起那年,刚得知苏折还活在北夏的时候,她欣喜若狂,马不停蹄地赶往北夏,结果正好赶上他要娶妻了。
那时候她也没多气馁,她去抢亲,她去赶走他的瑞王妃,她疯狂地想把他带回大楚来。
那时之所以一往无前,大抵是因为他仅仅是什么都不记得了,她有勇气也有自信能重新走进他的心里。
可是现在不同。
他没有忘记任何,他只是找回了曾经。
沈娴感到莫可奈何。
最终她还是安静地转身离开了。
她并不想称霸天下,不想当九五至尊,她肩上担着的这份责任,是最初他希望她担上的。
他只是把他对另一个人的期许加在了她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