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随后踏入院中,看到这个场景冷汗都冒了出来,又舍不得呵斥我,只好在一旁曲下身子哄着让我从杜白身上下来。
那时我最大的乐趣是和同龄人一起扮家家酒,对一些称谓有了非常模糊的认知,于是我指着杜白,一字一顿地说:“爹,我喜欢他,我将来一定要嫁给他,做他的娘子。”
一直放空的杜白听到我这句话,终于施舍一般把目光移转到我身上,几不可闻地皱起了眉。
我忙露出笑容,对着他傻乐。
其实后来回想,当时的我未必懂得“成亲”这个词背后承载的意义,脱口而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,不过是童言无忌,想要永远把他留在身边。
我母亲逝世得很早,父亲常去家中祠堂对着她的牌位一坐一下午,对她絮絮叨叨讲着近日家中发生的事,有事心血来潮,还会带我一同去。我第一次听到“永远”二字,就是他对着母亲牌位说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