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原本在外地忙活。 得知沈月见今晚有应酬,我便提前结束了行程。 没告诉她,想给她个惊喜。 沈月见胃不好,有溃疡,最近疼得厉害。 如果应酬实在推不掉,我打算回去给她熬中药。 本想给她一个惊喜,结果却给了自己一个惊吓。 我拿钥匙开了门,屋里亮着灯,沈月见已经回来了。 但我叫了一声,却没人应。 只听到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。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,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。 沈月见不是一个人,浴室里还有一个陌生男人。 男人身上的衣服我看着眼熟,正是前段时间沈月见送我的。 当时我还说这套衣服不适合我。 沈月见听了很不高兴,说:「你爱穿不穿。」 我怎么可能不穿呢。 她对我的好,我从来都是照单全收。 但现在看到这套衣服穿在别人身上,我却觉得比我穿合适多了。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,我手不自觉地握紧了。 男人正对着沈月见,头发微湿。 沈月见踮着脚尖,拿着吹风机,柔声说:「头低一点。」 她抱怨道:「你怎么这么高!」 男人闷声一笑,但还是乖乖地弯下腰,把头凑了过去。 透过半身镜,我看到了沈月见脸上浅浅的微笑。 她嘴角上翘,眼神温柔。 对,温柔! 我竟然在沈月见身上看到了温柔。 真刺眼啊! 我和沈月见从认识到结婚已经五年了。 她性子冷淡,对别人冷,对我淡,好像没什么事能让她特别激动。 她也会笑,但总是笑意不达眼底。 对于这些,我并没有太在意。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,既然我选择了她,就得全盘接受她的优缺点。 至少她对我已经是和旁人不一样了。 但现在,我好像也只是旁人。 靠在门边,我脑子很乱,但还是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。 我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。 「二位,打扰一下!」 粉红泡泡的氛围瞬间被我打乱,那两个人终于发现了我。 男人愣了一下,抬头看我,眼神由茫然转为然。 他挑了挑眉,冲我一笑,带着挑衅。 反倒是沈月见,被我突然出声吓了一跳,差点摔倒。 她惊叫一声,男人顺势搂住了她。 我刚伸出的手僵在原地。 沈月见蹙着眉问我:「你怎么提前回来了?」 我收回手,双手环胸:「怎么?我提前回来打扰你们的好事了?二位,你们是已经上床了,还是正准备上?」 沈月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 「林知砚,你胡说八道什么?」 我手上的行李箱「啪」地扔到地上。 「那你倒不如看看你们在做什么。孤男寡女,浴室 play 吗?玩这么花?」 「林知砚!」 沈月见似乎被我气狠了,瞪着我,怒目而视。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,把沈月见护在身后,开口道:「林先生对吧,你误会了!我和月见之间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,我们只是朋友而已。你这样说自己的妻子,是否有点不合适」 他的语气带着质问,仿佛我侮辱了他们。 我轻笑出声:「如果你非要说这么不要脸的话,那是不是应该先放了我妻子的手?软吗?好摸吗?爽不爽?」 男人脸色一变。 「林先生,你要对我不满意可以直说,没必要用这样的话说月见。」 我冷笑:「什么话?低俗还是市井?你们倒是不说,但你们做啊!」 「你……」 男人气急想要上前,沈月见反手把他拉了回去。 「都给我闭嘴!」 男人不服气:「月见,我就任由这么污蔑你我?」 我嗤笑。 「那不然呢?帮你骂我一顿还是打我一顿?那就更说不清了,毕竟我现在还跟她在一个户口本上。或者你们勇敢点,告诉我你们是真爱!我这人心肠好,最愿意成全真爱了!」 「闭嘴!」沈月见拉着我的手把我往外拽,「我们谈谈!」 我没有反抗,只是回头对男人笑了笑:「别客气,当自己家!」 男人:「……」 沈月见一把将我拽进了她的卧室里。 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,发出一声巨响。 她向来沉着冷静,但这次却显得有些失控。 我瞥了一眼床铺,发现它整洁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。 我不禁遗憾地发出了一声「啧」。 「看来你们还没来得及休息,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早了?」 「林知砚,你住口!」沈月见眼中闪烁着怒火,「你非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吗?你以前不是这样的!」 我轻声笑了笑:「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?被人背叛了还默不作声?你想多了,我本来就是个市井小民,这才是真实的我,惊喜吗?意外吗?」 沈月见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平复情绪。 「林知砚,我不想和你争吵,我们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。他是我大学时的同学,刚从国外回来,暂时没有地方住,今天先让他在家里住一晚。林知砚,你不要无理取闹!」 我看着沈月见,心中有些失望。 「这就是你拉我进来要说的话?」 沈月见沉默不语,用沉默表达着她的态度。 我心中难免有些失望。 我之所以愿意跟她进来,是因为我对她还抱有一丝期待。 我希望她能在我尖锐的言辞中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 但显然,是我自作多情了。 「明白了,住家里是吧,没问题,你们随意。」 我说完就要转身离开。 沈月见一把拉住我:「你要去哪里?」 我错愕地看着她。 「3P?我可不行!」 沈月见紧紧地抓住我的手,指甲都嵌入了我的肉里,疼得我直咧嘴。 「林知砚,你发什么疯?」 我用力挣脱她的手:「我发疯还是你发疯?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沈月见,别恶心我了!」 我打开门,准备离开。 这时,那个男人已经换下了睡衣,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,看起来人模狗样。 他勉强对沈月见笑了笑,笑容中带着一丝破碎感。 「月见,我还是先走吧,不给你们添麻烦了。」 说完,他转向我:「林先生,你真的误会了!这是你的睡衣,还给你!」 他把睡衣递到我手上。 在他松手的瞬间,我往后退了一步,睡衣掉在了地上。 「垃圾就应该扔到垃圾桶里,给我算怎么回事?」 沈月见猛地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我,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。 突然,她开口:「不用走,你就住这里。」 男人的眼睛一亮,但随即又有些犹豫。 「这样不好吧,你和林先生……」 沈月见打断他:「你不用管,让你留下就留下,不然你去住酒店,你住得惯吗?」 男人叹了口气:「还是你了解我。」 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话让我感到极度不适。 我连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。 我捡起地上的行李箱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 我急匆匆地从楼梯上下来。 一阵凉风袭来,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 紧接着,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。 我弯着腰,干呕不止。 是难过,还是伤心?是愤怒,还是委屈? 一时间,我竟分辨不清自己的感受。 只觉得身心俱疲,原本的冷静瞬间崩溃。 真是荒谬。 我从未想过,出轨这种事会发生在沈月见身上。 人们常说:"男人有钱就变坏,女人也不例外。尤其是你们家这种女强男弱的情况,你可得留个心眼,看紧点。" 对此,我不知如何回应。 我并不在意别人议论沈月见比我强。 毕竟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 但我始终相信沈月见。 我相信,即使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也不至于走到分崩离析的地步。 这与爱情无关,只关乎一个人的品性。 然而,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。 沈月见,你究竟在做什么? 还有,那个男人究竟是谁? 带着这些疑问,我回到了老房子。 我记得在杂物间里,有一本沈月见大学时收到的相册。 那是一份充满心意的礼物,里面都是沈月见的照片。 有她独自一人的,也有她与他人的合影。 我曾经问过她,是谁送的。 她告诉我,是大学同学。 "喜欢你?" 毕竟,如果不是因为喜欢,谁会如此用心。 沈月见没有否认,只是轻声应了一声。 因为她的坦诚,我没有继续追问。 毕竟,能伤害一个人的,永远不是过去发生了什么,而是现在的态度。 老房子并不远,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。 与现在的新房相比,我更喜欢这个老房子。 我和沈月见在这里住了两年半,直到结婚后才搬走。 每当心情不好时,我就会过来待一会儿。 这里能让我感到放松。 打开门,走进去,这是我第一次心情如此糟糕。 很快,我在杂物间找到了那本相册。 相册里的沈月见还很青涩,虽然不苟言笑,但眉宇间却透露出青春的活力。 许多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,因为她总是侧脸出镜。 为数不多的正面照中,沈月见穿着学士服。 那是她的毕业照。 她与不同的人合影,有女生,也有男生。 我一张张仔细端详。 突然,我的手停了下来。 这是一张与众不同的合影。 两人靠得很近,手臂紧贴在一起。 男生笑得很开心,身体微微向左倾斜。 女生虽然没有笑,但手却紧抓着衣袖,显得有些紧张。 尽管容貌有所变化,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。 照片背面写着两个名字:沈月见,纪青舟。 而这两个名字之间,赫然画着一个小小的爱心。 楼上装修的嘈杂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。 昨晚我睡得并不踏实,迷迷糊糊的,始终没有进入深度睡眠。 醒来时,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。 过了好一会儿,我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老房子里。 昨天回来太晚,没再折腾,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。 这时,不远处坐着一个人,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,那目光让人难以忽视。 是沈月见。 她在这里,我并不感到意外。 记得有一次,我和她闹了点矛盾,我跑了出去。 我在老房子里待了不到一个小时,她就找来了。 我问她: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」 沈月见回答说:「除了这里,你还能去哪里?」 她知道我无处可去,因为我是孤儿。 是沈月见给了我一个家。 曾经有人问她为什么不把老房子卖掉。 她回答说:「留着吧,有人不高兴了还能去躲一躲。」 我对沈月见的感情很复杂。 有爱,也有感激。 我以为我和她可以平平淡淡地走完这一生。 叹了口气,我起身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。 沈月见买了早餐,我也没客气,自顾自地吃完了。 吃完后,我问沈月见:「他叫纪青舟?是你的前男友?」 相册就摆在那里,谁都不是傻子。 沈月见说:「对!」 我抬头看着她。 「沈月见,你在干什么?把前男友往家里带,让他穿我的睡衣,给他吹头发,你是在跟我真人演绎久别重逢、余情未了吗?」 「不管你信不信,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。」 我摇了摇头:「我不信!」 沈月见沉着脸看着我。 过了半晌,她揉了揉眉心,把两张票据放在我面前。 「昨天晚上他睡在家里,我住在酒店,这是证据,如果你需要,我可以调监控。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,这是事实。」 我没看桌上的东西。 沈月见敢往我眼前放,那就不会是假的。 只是:「他住家里,你住酒店?沈月见,你的操作已经让我看不明白了。」 沈月见说:「他睡眠浅,有洁癖,住不了酒店。」 「他告诉你的?还是你善解人意?」 沈月见瞪视我:「林知砚,好好说话,不要阴阳怪气。」 事情一件又一件地堵在心里,我已经忍到了极限。 「我也想好好说话,但你好好跟我说了吗?睡眠浅?有洁癖?住不了酒店?就他矜贵是吧!可是,我哪次出差不是住酒店?怎么没听你关心我一句?」 「是他纪青舟生来就比别人高贵?还是他纪青舟在你心里比别人重要?」 沈月见仿佛被人踩了痛脚,腾地站起身。 「我已经出去住了,我已经告诉你什么都没发生了,你还想怎么样?」 一个一个闷雷往我头上砸。 我几乎头晕目眩。 扶住桌子,我尽可能稳着声音说:「离婚,我要离婚!」 沈月见变了脸。 「闭嘴,林知砚!把这两个字给我收回去!」她几乎是咬紧牙关地说出这句话。 我目光沉沉地同她对峙。 沈月见闭上眼握紧了拳头。 再睁眼,里面的失控已经不见了。 她说:「想离婚?不可能!」 我和沈月见就这样陷入了冷战。 我搬进了那座老宅,安顿下来。 我并没有去找她,同样,她也没有再来找我。 她心里怎么想的,我无从得知。 我正在等待自己冷静下来,直到我能以最高效的方式处理这件事。 就在这一天,她的助理给我打来了电话。 「学长,你和沈总吵架了吗?」 这个小姑娘是我的学妹,能力相当出色。 当初她在求职路上屡屡碰壁,是我推荐她给沈月见的。 这么多年来,她在沈月见的手下表现得非常出色。 她一直对我心存感激,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。 但这是她第一次和我提起沈月见。 「怎么了?」我问道。 她迟疑了几秒,然后说:「沈总今晚有应酬,喝了不少。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,结果有个陌生男人把沈总接走了,还开着沈总的车。」 沉默了几秒,我将纪青舟的照片发了过去。 「是他吗?」 「对!」小姑娘的语气里带着担忧,「学长,你没事吧!」 我轻笑了一声:「没事!」 再好不过了! 看来离婚的事得提上日程了。 拖得越久,我丢的人就越多。 我是个行动派。 第二天一早,我就找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。 我和沈月见的资产是独立的,所以离婚协议书只是一个形式。 在公司看到我,沈月见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。 她说:「这里是公司,有什么事回家再谈。」 家肯定是要回的,但不是现在。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到她面前:「签了吧,趁着时间早我们去趟民政局。」 沈月见盯着离婚协议书看了许久。 「你来找我就是因为这?」 显而易见的答案我都不屑于回答。 沈月见却直接把离婚协议书给撕了。 「我有没有说不可能离婚?」 我就当没听见,又拿出一份。 沈月见再一次撕毁。 我继续拿,她继续撕。 直到第十二份。 沈月见的脸色黑沉得吓人。 「林知砚,你想好了?」 我嗤笑一声。 没想好我在这闹着玩儿? 她把离婚协议书重重地拍在桌上,拿笔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 「去民政局。」 我和沈月见各自驱车先后到达了民政局。 我们的运气不错,今天人不多,没等多久就轮到了我们。 工作人员问:「你们想好了?」 我点头:「想好了。」 沈月见的视线落在我身上。 「那你呢?想好了吗?」 在我看向她的瞬间,她移开了视线。 她语气冰冷地说:「想好了。」 「那行,我先帮你们登记上,一个月后你们再过来领离婚证。」 看着工作人员低头操作,我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慢慢松了下来。 就在这时,沈月见开口:「等等!」 「怎么了?」 沈月见看向我:「林知砚,你确定要离婚?」 「确定!」 沈月见腾地站起身,坐着的椅子被他带倒,「砰」的一声巨响。 「林知砚,你够狠!」 说完她头也不回,转身离开。 「怎么回事?」工作人员问。 我也蒙了,只能抬脚追了上去。 「沈月见,你给我站住! 「沈月见!」 她恍若未闻,脚步不停。 我小跑上前,一把抓住她。 「你什么意思?」 沈月见猛地回头,一巴掌甩在我脸上。 我直接被她给打懵了。 她说:「林知砚,我再最后说一次,我不可能跟你离婚!」 我瞬间被点燃了怒火。 「你什么意思?什么叫你不可能离婚?你在遛我玩儿吗?」 沈月见深吸了一口气。 「林知砚,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?就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,离家出走、闹离婚?你觉得有意思吗?你一个大男人非要这么小肚鸡肠?你知不知道,你这样我很累!」 我静静地看着沈月见。 「我没跟你闹,沈月见,我是真的要离婚。」 「为什么?」沈月见满脸地不解,「就因为纪青舟?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没有,你为什么不信?」 「我怎么信?我问你,纪青舟现在住在哪儿?你安排的地方?他是不是还没有车,所以你给了他一辆?他为什么会在你喝醉酒之后去接你?接完你之后你们去了哪儿,发生了什么?」 说着我失笑地摇摇头。 「其实都不用说这些,单纯那一夜,如果我没回来,你们会发生什么?」 「什么都不会发生!」沈月见逐渐烦躁,「我去酒店是已经订好的行程,你如果不信可以问……」 「我不信!」 这是我第二次说这话。 「沈月见,我不信。现在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,拿出多少证据都没用,我不信!我不想深究你做了什么,你们又做了什么。我只是单纯地不相信你了,而已!」 我这人最擅长断舍离,不然我也不会好好地走到现在。 生活对我不公,我得学会自保。 我不能被任何东西拖累,因为没人会拉我一把。 我是孤儿,出生前就是遗腹子。 父亲车祸去世后,母亲才发现自己怀孕。 她本不想生下我,但爷爷奶奶求她。 只要生下我,他们就养。 他们把父亲的遗产和赔偿款都给了母亲,用这笔钱买下了我。 就这样,我出生了。 母亲坐完月子就带着钱走了。 是爷爷奶奶把我养大。 对于生母,我没有任何感情,没有爱恨,也没有思念。 因为这些只会让我痛苦,所以我选择放下。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,我成了真正的孤儿。 我用了一个月时间消化所有情绪,然后重新出发。 有人想用十万买爷爷奶奶留下的老宅,我答应了。 虽然别人都说我傻,但我知道自己守不住那房子。 我需要钱,需要读书,需要生活。 所以我卖了房子,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地方。 现在我叫沈月见。 她没有及时解释,后面再说什么我都不信。 我不想变得疑神疑鬼,不想这样消耗自己。 我坚决提出离婚,但她坚决不同意。 协商无果,我选择起诉离婚。 没想到,她竟然对我进行经济制裁。 她要终止和我们公司的所有合作。 我和沈月见的相遇,全因工作结缘。 记得那时,我大学毕业不久,与几位同窗好友携手创业。 那时候,我们满怀激情,仿佛能征服一切。 然而,现实远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酷。 我们缺乏资金,缺乏关系网。 无人愿意投资,无人愿意给我们机会,让我们展示自己的创业梦想。 像我们这样,怀揣梦想的创业者,实在太多了。 就在我们几近绝望,打算各自寻找工作时,一家公司向我们伸出了橄榄枝。 他们愿意与我们交流。 我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。 但没想到,那真的只是一根稻草。 那位负责人对我说:“陪我一年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。”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 但他们不肯放过我。 在混乱中,我用一瓶酒砸了他的头。 我被捕了。 那人威胁要让我坐穿牢底。 那时,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 但沈月见出现了。 她就像救世主一般。 她轻松地解决了那些人,将我保释出来,并派人与我们公司洽谈合作。 我以为她也想玩那些富人的游戏。 于是我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,似笑非笑地问她:“直接开始吗?要不要我先洗个澡?” 但她一颗颗地帮我扣上扣子。 “不用这样。” 我问她:“为什么要帮我?” 她说:“就当我在可怜你吧!” 她的怜悯,我欣然接受。 毕竟,我真的很可怜。 就这样,在沈月见的帮助下,我们的公司渐渐起步。 但现在,她却想用这件事来控制我。 不得不说,我确实被她控制了。 来到沈月见的公司,我问她:“你想怎么样?” 沈月见抬头看着我。 她说:“撤销离婚诉讼。” 我们对峙着。 她用平静的态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。 我笑了笑。 “就这个?行,马上撤销!还有别的事吗?” 我爽快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沈月见满意,她的眉头紧锁。 过了一会儿,她问:“你什么时候搬回来?” “这也是条件?” 沈月见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 行,我明白了。 “今天就搬!可以了吗?” 沈月见把手中的笔扔到桌上。 “出去!” “遵命!” 脸上的微笑在我上车后彻底消失了。 我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。 任何人都不行,包括沈月见。 我打了个电话:“都在公司吗?等我回去开会!” 这个会议开了很久,直到凌晨才结束。 但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。 我的想法是换一个合作伙伴。 市场那么大,不只有沈月见。 沈月见可以随时叫停,我们也可以随时换人。 但他们不同意。 安逸日子过久了,他们求稳不求变。 沈月见开出的条件足够优厚。 不管以什么方式与沈月见终止合作,我们都会有损失。 他们的想法是:只要沈月见还能合作,她就是首选。 这话让我嗤之以鼻。 原来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。 看来我是时候离开了。 但离开前还需要时间。 我需要时间确保离开时拿到的资金不缩水。 于是我搬了回去。 我回去时,沈月见还没睡。 她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。 看到我,她摘下眼镜。 “我们谈谈。” 我直接拒绝了她:“累了,下次吧!” 沈月见沉下脸。 我就当没看见,直接进了客房。 我不知道纪青舟那晚睡在哪个房间,我不知道他碰了什么又用了什么。 反正现在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让我很不舒服。 最后,我拿了条床单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。 但等我醒来时,却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床被子。 这让我瞬间沉下了脸,一把将被子扔在地上。 沈月见正在厨房煎蛋。 我厉声质问她:“谁让你给我盖被子的?” 沈月见停下手中的动作。 深吸一口气,她说:“床单被罩全部换过,干净的。” 我咬牙切齿:“没用,现在这个屋子里,就连空气都让我恶心。” “林知砚!”沈月见低斥,“你过分了!他只借宿了一晚,什么都没发生,你到底在闹什么?” 我冷笑一声看着她。 “我闹?等我带个女人回家,把你的睡衣给她穿,搂着她给她吹头发,那时候你就能感同身受了!” “你敢!”沈月见双眼冒火。 我淡淡地摇头:“不是不敢,是不会。因为我有底线,做不出这种恶心的事!” 我和沈月的见面,以不愉快告终。 她将早餐扔进垃圾桶,面无表情地返回房间。 我也不示弱,摔门声震耳欲聋。 就这样,我们又陷入了彼此不言不语的冷战。 我忙得不可开交,早出晚归。 沈月也忙得不亦乐乎。 连续几天,我们连面都没碰过。 这些天,我见了不少人,谈了不少事,都是关于股权转让的。 如果我要转让股权,公司里的人应该是首选。 但他们的立场太明显了。 他们并不支持我。 为了利益最大化,我只能找外人。 我唯一的让步,就是把股权分散。 至少让那些拿到股份的人,在公司没有决策权。 至于他们以后要不要收回股份,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。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。 随着一笔笔款项到账,我彻底退出了公司。 他们气得火冒三丈,怒气冲冲地来找我。 一个个面红耳赤,一副要跟我翻脸的样子,真难看。 「我给你们选择过,是你们自己不要。其实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,我和沈月迟早是要翻脸的,到时候也牵连不到你们。 「而且,把我踢出局,你们也不是没想过。」 他们目光躲闪:「你胡说八道!我们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想法?」 我兴致缺缺。 「那是因为你们怕沈月。」 否则兔死狗烹,谁还记得谁。 公司的事终于解决了,接下来就是我和沈月的清算了。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,在我去找沈月之前,纪青舟先找到了我。 他说要和我谈谈。 我同意了。 刚坐下,他就质问我:「你为什么还不和她离婚?林知砚,你还有尊严吗?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养着。你还要纠缠沈月到什么时候?」 这话让我忍不住笑了。 「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的?情人?小三?还是她养的金丝雀?沈月同意你的身份了吗?她跟我说的一直都是,你们没有任何关系。懂这意思吗?你想当男小三都不配!」 说着,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。 「而且,不是我不愿意离,是沈月不愿意。你也就这点本事?」 纪青舟气得眼睛都红了。 「你胡说,沈月怎么可能不想离婚?她又不喜欢你,如果不是……」 纪青舟突然停住。 我疑惑地看着他:「如果不是?如果不是什么?」 纪青舟咧嘴一笑,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。 「你就从来没好奇过?你和沈月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,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帮你?林知砚,你不会以为这些都是巧合吧?你太天真了。」 我问他:「你什么意思?」 纪青舟扬眉:「想知道?那你求我啊!」 我静静地看着他,然后嗤笑一声。 「那你憋好了,千万别说。」 说完,我起身就要离开。 纪青舟急了。 「林知砚,你给我站住!」 我脚步不停。 「林知砚!」 我推开门就要出去。 「等等!」纪青舟提高声音,「你回来,我有东西给你看。」 我勾起嘴角,从容地坐了回去。 纪青舟没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。 很好,这才是谈话的态度。 纪青舟冷着脸,不再多说,直接掏出一张照片。 他把照片推到我面前。 他说:「这是沈月和她养母。」 我随意地抬眼看去。 照片中的沈月大概五六岁,瘦小的样子,如果不是纪青舟说,我根本认不出来。 就在我疑惑纪青舟为什么要给我看这张照片时,那个女人的模样让我愣住了。 一个久远的画面从记忆里跳了出来。 这个女人我见过。 在老家,在奶奶堆满衣服的柜子最下面那一层,压着一个暗红色的本子。 本子上写着三个字:结婚证。 翻开来有一张照片。 照片里有两个人。 一个是我早逝的父亲,一个是我离家出走的母亲。 我对沈月见的家世知之甚少。 我只知道她的父母已不在人世,她没有兄弟姐妹,也无其他亲戚。 她和我一样,是个孤儿。 唯一的不同,她富有,而我一贫如洗。 沈月见时不时会去祭拜她的父母。 我曾提出要陪她一同前往,却被她婉拒了。 她淡淡地说:“不用了。” 她的这番话,也让我打消了带她去见我爷爷奶奶的念头。 有时,我会思考我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是否合适。 但始终没有答案。 我没有与人相处的经验,也没有长辈的指导。 最后,我只能对自己说:就这样吧。 我带着这样的心态,与沈月见相处了五年。 然而现在,纪青舟告诉我,这五年不过是场笑话。 纪青舟说,沈月见是孤儿,真正意义上的孤儿,是在孤儿院长大的。 但她很幸运,在六岁那年,被一对富有的夫妇收养。 这对夫妇没有孩子,对她视如己出,尤其是她的养母,对她的关爱不亚于亲生孩子。 她的养父在她十二岁那年因病去世。 而她的养母在六年前患上了胰腺癌,坚持了半年后也离世了。 “月见的养母临终前告诉她,她其实还有一个儿子。她对儿子感到愧疚,希望月见能帮她找到儿子,并好好照顾他。” 纪青舟看着我,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。 “那时候我和月见还在热恋,她突然提出分手,说要完成母亲的遗愿。但她凭什么?她明明是我的女朋友,她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?她要去完成她母亲的遗愿,那我怎么办?” “林知砚,你看你多幸福,你的母亲到死都记挂着你,她让月见为你保驾护航。可是我怎么办?凭什么你们的家事要牺牲我们的爱情?” 我从纪青舟手中接过照片。 临别时,他叫住我:“林知砚,你会和月见离婚的吧?” “会!”我回答,“但你确定要回收一个把你说扔就扔的人吗?” 【沈月见,咱们聊聊吧。】 我与沈月见约定在我家见面。 她迟到了半小时才现身。 她显得疲惫,靠在沙发上问:“聊什么?” 该从何说起呢? 还是直接点吧! 我将照片摆在了沈月见面前。 “所以,你的养母其实是我亲生母亲?” 沈月见揉着太阳穴的手停住了。 “谁给你的?” 我摇头:“这问题不重要,咱们聊点关键的。” “纪青舟”沈月见无力地靠在沙发上,“我早该想到,只有他见过这照片。” “那么,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?” 沉默,一段长时间的沉默。 正当我以为沈月见会一直沉默下去时,她开口了。 从她口中,我听到了更详尽的往事。 “我养母是个非常能干的女性,她独自一人创立了自己的化妆品品牌,后来遇见了我养父,两人结为连理。养父不能生育,没有自己的孩子,养母就提议去孤儿院领养一个, 于是他们收养了我。” 沈月见说:“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他们,成为他们的女儿。但幸福的日子并不长久,养父去世,养母也患上了癌症。” 说着,她看向我。 “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你的存在。林知砚,我希望你能理解,她一直在想念你,从未忘记过你,她对我的好也是为了补偿你,她把所有对你的愧疚都转移到了我身上,她是爱你的。 她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,希望你能原谅她! ‘对不起,这么久才告诉你!’ 听着沈月见的叙述,我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情绪爆发。 但并没有。 异常平静。 ‘节哀。’我轻声说出两个字。 沈月见惊讶地看着我。 ‘你就没什么要说的?’ 想了想,我说:‘那就看在我们有同一个母亲的份上,好聚好散,尽快把婚离了吧!’ ‘林知砚!’ 沈月见叫了我的名字,却又没下文。 过了一会儿,她说:‘你是不是还在恨她?她已经去世了,你就不能看在逝者的份上原谅她?’ 我叹了口气。 ‘恨?谈不上!如果非要说,挺让人不快的。’ ‘林知砚,你闭嘴!’ 我冷笑一声:‘行,你想听什么?我原谅她了,我非常爱她,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,我会永远记住她感谢她。满意了吗?如果你需要,我甚至可以去她坟前说。那么现在, 我们可以谈谈离婚的事了吗?’ ‘林知砚!’ ‘我知道我叫什么,不用你一直提醒!’ 沈月见压抑着怒火。 ‘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,不着急,等你想好了我们再慢慢谈!’ 我摆手。 ‘别。谈,现在就谈!你有什么要求,需要我做什么,我甚至可以每年去给你养母上坟,只要你跟我离婚,你放过我吧!’ 现在和沈月见说的每一句话、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我极度难受。 就像吃三明治时发现了半只苍蝇。 ‘林知砚,我不会跟你离婚,我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你的!’ 很好,另外半只苍蝇也被我吞下去了。 ‘沈月见,死者为大,我并不想诋毁你的母亲,是你逼我的!’ 沈月见皱着眉,一脸抗拒。 ‘你说你的养母很厉害,她凭一己之力创办了自己的化妆品品牌。那你知道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吗?’ 沈月见不知道,但我知道! ‘那是我爸的买命钱。你知道她多狠吗?我爸的赔偿款,他所有的工资收入,一分不留,你的养母全带走了。走的时候她怕我爷爷奶奶拦着她,就假借带我出去散步的名义。她把我扔了,扔在了谷仓后面,为她拖延时间。那是冬天,我差点就死在了那个谷仓。’ ‘不可能!’沈月见下意识地否认。 我继续说:‘我不恨她,恨她浪费我的力气,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可你却非要跟我强调她爱我,她关心我,她心疼我。 ‘可是,当我跟着爷爷奶奶面朝黄土背朝天,从泥巴里刨钱的时候,她在哪儿? ‘爷爷奶奶去世后,别人威胁我,如果不卖房就把我卖了的时候,她在哪儿? ‘我被人霸凌,差点拿着刀子跟人同归于尽的时候,她在哪儿? ‘大二那年,我的钱被偷了,学费、生活费,一分不剩,我差点从顶楼跳下去,她在哪儿? ‘何必呢?不谈感情,她是陌生人。谈了感情,她该下地狱!’ 我的一字一句让沈月见的脸色苍白。 ‘我不知道,我们,不知道!母亲是想补偿你的,林知砚,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!’ 我嗤笑一声。 ‘真难为她了。明明可以丰衣足食、衣食无忧,却还要让我这颗砂砾磋磨她的心,我可真该死啊!’ ‘我不是这个意思!’沈月见急切地想解释,可她明显不是善于解释的人。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我有些难受,我抬手按压起太阳穴。 ‘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。因为对我有愧疚,所以补偿给你。是我死了吗?对我有愧疚不应该补偿给我吗? ‘她得了癌症,怕自己死不瞑目,所以把责任丢给你,这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。 ‘至于你,你要报恩你要还债,你要完成任务,所以你跟我结婚。 我多冤啦!’ 我好奇地看着沈月见。 ‘你为什么觉得你对我最好的补偿是跟我结婚呢?你是觉得我娶不到老婆吗?你倒不如当时多给我点钱,真的! ‘沈月见,离婚吧!我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,这是有分娩记录和出生证明的,我想证明我是她的儿子很容易。如果你还不同意,我只能打官司跟你争遗产了。’ 那日,我滔滔不绝地倾诉了一大堆。 沈月见起初回应了几句,随后便静静聆听,不再言语。 我们心照不宣,彼此之间已无复合的可能。 离婚,成了不可避免的结局。 我耐心地等待了沈月见三天,她终于点头同意。 这次,是她亲自起草了离婚协议书。 她慷慨地分给了我大部分财产,包括公司股权和其他资产,我却并未细看。 对于这些物质财富,我并不怎么在意。 我的心理咨询师曾指出,我最大的问题在于缺乏欲望,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,哪怕是金钱。 这不难理解,毕竟我孤身一人,无依无靠。 他问我:「你最渴望的是什么?你得找到自己最渴望的东西!」 否则,我连生存的动力都将丧失。 我沉思良久,然后告诉他:「我想要被爱!」 我努力生活,努力工作,努力提升自己,一切只为了得到别人的爱。 然而,沈月见却摧毁了我的一切。 她毁掉了我五年的青春! 我厌恶她,但我不能恨她。 我不能让她在我心里留下太深的痕迹。 我必须告诉自己,她至少曾经帮助过我,无论出于何种目的,她都曾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。 我所要做的,只是放下她,放下这段过去。 断舍离,这是心理咨询师给我的建议。 【你要果断地抛弃那些拖累你的事物,然后勇往直前。爱你的人,就在前方等着你!】 我和沈月见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,一个月后,我们拿到了离婚证。 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,开始新的生活。 纪青舟也选择了离开。 他说:「真是没劲,我这么多年放不下她,原来也不过如此。你说,我这些年是不是白费了?对了,跟你道个歉,我不该掺和你的生活,对不起!」 我没有原谅他,也没有讨厌他。 他不过是我这段糟糕岁月中的一个过客,他绊了我一跤,让我摔了一身灰。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,重新站起来,继续前行。 我不会回头。 真正的英雄,从不回头看。 骄傲地向前走! 当林知砚告别了这座城市,沈月见才逐渐领悟到他的真正价值。 对于沈月见来说,林知砚曾仅仅是一个她想要报恩的人。 她以为,只要与他结为连理,给予他资源和金钱,便已足够。 在她的眼中,林知砚的形象模糊不清,比一张纸还要薄弱。 她未曾注意到林知砚为她熬制的药汤。 她未曾察觉林知砚逗她笑的用心。 她没有看到林知砚对她的期待。 同样,也没有看到林知砚的失望。 让林知砚与她这个视而不见的人共度五年,确实是一种不幸。 直到林知砚离开后的三个月,沈月见才得知他一直在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。 心理医生没有透露病人的具体情况。 但他说过:「对林知砚来说,生活充满了挑战,但他从未放弃。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病人。」 从那天起,沈月见开始四处寻找林知砚。 她不想打扰他,只想知道林知砚是否安好。 一年之后,她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找到了林知砚。 但林知砚并非孤身一人,他的手还牵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。 那一刻,沈月见的心情如同死灰。 她连夜购买了机票,急匆匆地赶到了那座城市。 她终于见到了林知砚。 他变得黝黑,也变得消瘦,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温和。 林知砚看到她,显得十分惊讶。 「好久不见!」 沈月见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。 「好久不见!」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投向那个孩子。 她问林知砚:「你结婚了吗?」 林知砚哑然失笑。 「无缝衔接?我可没那么厉害。」 他说:「这是收养的孩子,孤儿。」 沈月见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,忽上忽下。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 竟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。 也是在那一刻,她突然意识到,她期待着与林知砚重归于好。 她喜欢林知砚。 但林知砚却说:「我以后都不会再结婚了。」 沈月见突然感到一阵心酸。 这些年来,她究竟做了些什么? 「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?看看孩子。」 林知砚摇了摇头:「最好不要。否则我还得搬家,挺麻烦的。」 沈月见的心情更加沉重。 她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。 她不想离开。 她想在林知砚的附近买套房子,与他为邻。 但她知道,她不能这样做。 她只能与林知砚告别。 「再见!」 林知砚淡淡地笑了笑:「各自安好,别再见了!」 林知砚还是走了。 在沈月见出现的一周后,他带着孩子离开了。 他用行动告诉沈月见,不要再找他,不要再打扰他。 得知这个消息后,沈月见喝了一整夜的酒,胃疼得让人流泪,但她已经失去了那个曾经为她熬药的人。 她放弃了再次寻找林知砚。 她只希望他能够幸福! 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