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众人又是抹泪又是喜悦,真真悲喜交集。
而这时,虞沨尽管仍觉手足虚软不能下榻,当见旖景入内,竟能开口:“旖景。”
嗓音黯哑,吐字却清晰。
旖景便又险些喜极而泣了。
“可觉口干?”她上前坐在榻侧,握紧了他的手掌,仍有炙感,热度还未尽消。
这场病势沉重,简直可称生死一线,彻底康复自然不会立即,尚需极长一段静养。
“别忙,陪我说说话。”虞沨收紧指掌,他在黑沉里挣扎,无数次竭力想要回以紧握,而直到这时,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掌心的柔软。
“医官们说你不能耗劳,才刚好些,静养要紧,只请我说便罢。”
笑意渗入漆目,他气息尽管虚弱,唇上却恢复了一些血色,不再那般苍白,这时抬起那手掌轻轻一吻:“你说的话,我都听见了。”
生死相依,不离不弃,一字一句入耳,他便在想,无论如何都要醒来。
这些日子,旖景亲眼目睹那鼻饲之法,心痛莫名,无法切身体会这般强制送食送药造成的折磨,本就孱弱的病体,该有多么痛苦。
可他到底坚持了下来,到底是,忍受过来。
旖景觉得眼泪又要落下来了,眼角一片温热,亲吻就那么贴上他因为发热显得微炙的唇角,并没深入,仿佛当年,情窦初开,他们那般纯洁的相拥着亲吻。
万幸,远扬,真是万幸。
轻柔却缓长的亲吻,稍息时,额头相抵,鼻息缠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