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朝前跑了一会儿,折了回来,又朝前跑去。待我不慌不忙地走到庄园的围墙门口时,她已经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好多次了。随后她在路边的草坡上坐了下来,想要耐着性子等待着,可是办不到,她一分钟也静不下来。
“他们要多久才来呀!”她叫道,“啊,我看到大路上有尘土了——他们来啦!不是的!他们什么时候才到这儿呀?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一点路吗——走半英里,艾伦,就走半英里好不好?你就说声‘行’吧,就到拐弯的地方那丛白桦树那儿。”
我坚决不答应。最后,她终于盼到了:那辆长途马车驶进了我们的视野。
一看到从车窗里向外探望的父亲的脸,凯茜小姐就尖叫一声,伸开了双臂。他急忙下了车,几乎和她一样迫不及待。有好一会儿,这父女俩除了只顾他们自己以外,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别的人。
在他们拥抱的时候,我偷偷朝车子里的小林敦看了一眼。他在车厢的一角睡着了,身上裹着一件暖和的、毛皮镶边的披风,就像是冬天似的。一个脸色苍白、瘦小柔弱的小男孩,跟我家主人长得那么像,简直可以看作是他的小弟弟。可是在神色上有一种病态的乖戾,这却是埃德加·林敦所从来没有的。
主人见我正在往车厢里张望,就挥着手要我关上车门,不要去惊扰他,因为旅途劳顿,已经使他疲惫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