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承认,我感觉到一丝气恼。我是说,果丝这个大傻瓜还敢嘲笑我——况且他猛灌的还是我的橘子汁。不过,我很快就释然了。我劝自己说,毕竟,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保证粉克-诺透这家伙越过终点线,踏上蜜月之旅,其他考虑都得放在其次。要是没有吉夫斯这条建议,斯波德压低了嗓子的威胁,再加上沃特金爵士的嗤之以鼻和夹鼻眼镜上方的瞪视,大概足以彻底消灭他的士气,叫他取消婚礼安排,跑到非洲捉水螈去了。
“嗯,是,”我于是说,“我懂了。可是该死,果丝,就算你真有理由蔑视八爷·丰吉-菲普斯还有凯特猫·波特-珀布莱特,再退一步说,兴许还有我本人,但你总没有办法鄙视斯波德呀。”
“没办法?”他轻笑一声,“我倒立都办得到。还有沃特金爵士。这么说吧,伯弟,对这场喜宴,我毫无畏惧。我信心百倍,兴致勃勃。到时候绝对没有面红耳赤啦,张口结舌啦,绞手指啦,扯桌布啦,这些,像大多数新郎那样。我会迎着众人的目光,叫他们胆怯退缩。至于姑姑婶婶表姐妹呢,我会叫她们笑得东倒西歪。听完吉夫斯那番话,我就开始在脑袋里构思,如何让罗德里克·斯波德和沃特金·巴塞特爵士沦为众人的笑柄。光是巴塞特爵士的事迹我就总结了五十多条,你听了之后一定疑惑,这些年来英国怎么会容忍这么个精神和物质上的糟粕。我都记录在小本子里了。”